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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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放在尘埃地,件件桩桩记得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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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放在尘埃地,件件桩桩记得清。”

萧素贞——叶翱畅饰?刘禄景——谢?毅饰

他一个人在化妆间最里面端坐着,背对着人。镜中望去,白衣素裹,胭脂绯红,扮相犹胜女子。

后台嘈杂声一片,上面有催场的声音,还有喊嗓子的咿呀之声。“到你了”,他扶桌站起身来,低头经过,准备上场。他瘦极了,肩膀只比头宽那么一点,衣服晃里晃荡地就飘了出去。

很留意他,除了对男人表现女人的好奇,主要也是因为他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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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响起,笛声悠扬“萧素贞在房中坐我就欠身起呐,回头来带上两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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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场了,全场不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笛声悠悠响起,灯光通明,他那“三寸金莲”的雀步缓缓上台,两臂伸开。这出《小上坟》动作难度极大,脚底“踩跷“效仿古时三寸金莲的女性小脚,是需要真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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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气质非凡。手中托盘纸钱,旋转扭动,纤巧灵活,眼珠上下左右翻飞,好像随时会掉落下来。我不懂戏,只觉得喜感,回头望,观众看得入神。后来才知道这出戏在梨园界,是一出开蒙戏,要“飞飞飞”,什么意思呢?脸上的眼睛神态要翻飞,手中的白绸要舞飞,足下的脚步要不停的行飞,所以称之为“飞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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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团白色火焰,把这方寸舞台焚烧个遍。凌波微步的虚影间,偶尔看清楚脸,娇俏媚态不辨雌雄。身段婀娜多姿,肩随腰动,腰随脚扭。收尾动作,他像钉子扎在地面,灯光熄灭,掌声响起。

他的搭档,身着红色官服上场,二人在舞台上仿佛两只翻飞缠绵的红白蝴蝶,好看至极。真的是映衬那句王国维先生的话“歌舞演故事,美好到极致”。这种远离生活常态之法而表现生活常态,这超乎想象出乎意外的神来之笔,影影绰绰而不可扑捉。

“来了为官受禄人”

“哭声儿父刘禄景”

原来是以为丈夫上京赶考去世,来给他做一坟头,清明时节来祭奠以为“死”去的丈夫。故事情节有点意思。

听他唱歌,这夫妻二人分别三年左右,怎么就不认识了呢,有人说了并不是不认识,而是结婚时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坟前相遇似像非像,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别不是特定为三年,也许更长,只是故事里一个故事的说辞。

二人在方寸舞台笙歌漫舞,一问一答,行云流水,好像单调的音乐唱腔,被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套进,确定中不敢确定,不敢确定中又在一点一点的肯定,这样的艺术作品,真的现在舞台很难看到了,看似不合情理又合情合理。古人演绎表现故事的手法很是独到,并且很时尚,并不觉得难懂,不懂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在快节奏之中的生活和工作里,缺少了情绪稳定准确表达的准确的方式。

夫妻二人在欢快的节奏里重逢相认,失散多年的夫妻双方哭诉衷肠,又不能够真的哭,不好看,用了诙谐幽默风趣搞笑的对话,表达了离家求学经历中和离别留守痛苦中的点点滴滴故事,俩人最后一起骑着心爱的小毛驴回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维持和丈夫阔别已久的家里……

下场后他神采奕奕和他的搭档谢幕登台,台下掌声雷动,真的好戏是需要时间阅历还有经历之后,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聚集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的高度综合体。

他的表演并不是在刻意模仿某一个女人的日常,而是在塑造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这也许就是他不一样的原因。

我们在后台简单寒暄几句,便开始又一出戏的表演,他便回到后台,脱下戏衣,卸下那绯红的胭脂,回到那男儿身,若不是有人提及,根本不会在卸妆之后认出他就是刚才在舞台上那一团燃烧全场的“白色火焰”。

他随流于人海,我才发现告别的手还悬着空。直至现在,也不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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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艺术就是在欣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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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放在尘埃地,件件桩桩记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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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唱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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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10.18上海长江剧场演出结束后

????????????夏叶思南于*陵路海尚慕茗茶坊

??????????????????????.10.27

讲一个我身上发生的,人情冷暖。

?(剧照由卢雯、邱翌鹏、孙元璐拍摄提供,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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