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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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半年,夫君把白月光接进府,我这个正妻 [复制链接]

1#

我嫁给贺成州半年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纵容她撕我新衣,毁我声誉。

我看着贺成州红了眼。

曾几何时,我是他心尖上的宝贝。

他给我寄家书,找来奇珍异宝赠予我。

如今却与别人露骨缠绵,还要掐着我的脖子说:“你怎么不去死?”

我心死如灰:“贺成州,该死的是你!”

……

1

我嫁给贺成州不过短短半年,他的白月光便赶来投奔。

据说楚落雨被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给休了,原因是不洁身自好,最后只能落得一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然而贺成州却二话不说,立刻在府里给她腾了间屋子。

就连里面摆放着我的嫁妆,都被尽数收拾了出来。

贺成州在时,楚落雨低头怯怯地保证:

“以后我一定会和妹妹和平共处,绝对万事都听妹妹的。”

贺成州走后,她便挺胸打量我:“没想到阿州竟然照着我的模样找了个替身,不过……妹妹的眼睛长得太势利,比不上我的动人。”

我笑了。

楚落雨确实和我长得有七分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只不过她的圆溜些,而我的狭长,自小我的母后便说我的眸光太锋利,要收敛一些。

我想到与贺成州初见。

他盯着我的脸,喃喃地叫了声“小雨”,原来是这样。

楚落雨人如其名,长得楚楚可怜,但行事诡谲。

她不知从何来的底气,绕着我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扫视我:“虽然你的眼睛长得不如我漂亮,但锦衣玉食地养着,也还算看得过去,不过以后……这些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我勾唇,讥讽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楚落雨不甘示弱。

她揪住我的衣袖,暗暗地用力:“妹妹,你身上这件衣服真华丽,不过只要我回来了,阿州的眼里从此便不会再有你,就算你再怎么打扮,也比不上我分毫。”

我垂眸睨着她。

“这些话,你让贺成州亲自来和我说。”

楚落雨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猛地站在我面前,阻止我往前走,却猝不及防地将我的绸衣扯开,我的肩膀瞬间暴露在外,四周的小厮个个低下头。

我是大梁的公主,从小娇惯,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于是甩手便是一巴掌。

楚落雨被打倒在地,反应迟钝地捂着脸。

我和她冷冷地对视。

这时花翘从旁边紧张地拿来一件长袍披到我身上:“公主,小心着凉。”

楚落雨立刻回了神,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竟然是公主?”

我俯视着她,嗓音像淬了冰:“你知道你扯坏的这件衣服有多贵重吗,这是我母后送给我的生辰礼,价值连城,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在楚落雨颤抖的视线里,我吩咐旁边的小厮。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楚落雨一听,猛地抓住我的裙摆,声音慌乱地说:“你要是敢打我,等阿州回来,一定会跟你算账的,你不能打我。”

我冷眼旁观。

“那是我与贺成州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2

夜幕低垂时,贺成州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我的屋子,我正好做完了一款焚香,于是便献宝似的捧给他看:“夫君,你看,这是我今天新调出来的香,你不是最近头疼,晚上点了这个,就能睡好觉了。”

却没想到贺成州只皱着眉头扫了一眼。

他有些不耐烦地问我:“你今天打了小雨?”

我一怔:“怎么了?”

贺成州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不好。

“她千辛万苦赶路来找我,你不仅不让她好好休息,反而为了一件俗不可耐的衣服就打她?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香灰倏地从我手里落下。

我后退一步,有些不可理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贺成州,你就是这样看待我母后送来的生辰礼?那件衣服耗时多久,用料有多精细,你难道不知道?全天下仅此一件的宝贝,楚落雨撕毁了,难道不该受罚?”

贺成州不认同地看着我。

“温莲,你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你想要,我再让人给你做就好了。”

“我咄咄逼人?那你现在是不是太胳膊肘朝外拐了。”

贺成州想也不想地开口:“小雨不是外人!”

我愣了。

“你什么意思?”

贺成州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我打算让小雨在府里住下。”

“一直?”

“一直。”

我感到荒唐地笑了。

“凭什么?因为她是你的老相好?”

“温莲!”贺成州喝住我:“你说话有点分寸。”

我沉默地看着贺成州,一时之间对他无端的指责感到荒谬。

然而贺成州却转身,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我摆在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香灰,他脸色僵了一瞬:“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东西了,没准我最近头疼就是闻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门被他轰然关上,我终于长长地缓了一口气,撑着桌子坐下。

刚刚的香灰还孤寂地散落在地,我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灰,以及香炉里燃起的袅袅白烟,只觉得寒心。

当初贺成州睡眠不好,我就是用自制的香灰治好了他。

他那时抱着我,亲吻我,说我做的香灰是天下第一好闻的。

如今却弃之如敝履。

可笑。

花翘从屋外走来。

“公主,要不要我找人教训一下楚落雨?”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你把这些新制的香灰都替我送给顾岳。”

花翘:“这……全都送去吗?不给将*留一点?”

我冷哼:“他说这些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是半点都瞧不上了。”

贺连城不要,有的是人抢着要。

楚落雨在府里,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说来好笑,自从她住进来之后,贺成州竟然不来我的屋子里了,总是深夜还坐在书房,而楚落雨总是陪在一边。

我查府里的账本,发现这十几天的开销比往常的两三个月还要多,再仔细一翻,贺成州竟然从外面给楚落雨买了不少胭脂水粉,还有金玉首饰。

往常……他从未给我买得这么细致过。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总觉得好像是在看贺成州那颗已经偏移的心。

3

因为这账本的开销,我决定去问一问贺成州。

结果还没进书房,就听到了楚落雨的笑声清脆地从里面传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平心静气地出现,楚落雨的笑声戛然而止。

贺成州嘴角依然扬着,说话带笑:“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暗暗地咬牙,还是扯出一个笑脸。

“今天看了一下府里的账本,你最近的开销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不要买了吧。”

楚落雨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低着头。

“阿州,都说了让你不要给我买那么多首饰,你偏要买……”

贺成州也是一怔,嘴角的笑意终于压了下去。

他不悦地扫了我一眼。

“本来我这几天也准备找个机会和你说一下这件事,既然你正好来了,那你就把账本交给小雨来管理吧,以后这些事也不用你费心了。”

“什么?”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贺成州不耐烦地随口解释。

“小雨学过珠算,以前也替我管过账,在这方面做得比你好些,更何况你堂堂一个公主,不是不习惯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吗,以后都交给小雨就行了。”

贺成州说得太理所当然,让我一时竟然忘了反驳。

视线下移,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他腰间的一个鸳鸯荷包上,那不是我送的。

恰逢此时,楚落雨向我看来,她背对着贺成州,对我露出了一个得逞且不屑的目光,就仿佛在说,看吧,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我走近了贺成州两步,伸手扯下了那个荷包。

“这个是哪来的?”

我光明正大地问他,贺成州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他想要拿回去,我却猛地扔到地上拿脚狠狠地踩住。

贺成州当即变了脸,呵斥我:“温莲!”

我抬头。

“贺成州,你是我的夫君!怎么能挂别人送的鸳鸯荷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不想过下去了?”

贺成州终于无话可说,只是拧眉看着我。

我冷冷地扫过楚落雨。

“还有……账本的事,就算不是我管,也轮不到她,这是我们将*府的私事,她凭什么插手?我就算交给花翘,也不会拱手让人。”

楚落雨的眸子颤了颤,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就叫人烦躁。

自从账本一事过去之后,楚落雨终于收敛了些。

贺成州也开始回房睡觉,可每当他靠我近一些,我都有些恶心反胃,恨不能把他一脚踹到床底。

没想到有一天他回府,脸色黑得像炭。

贺成州疾步走向我,质问:“温莲,你那日做的香灰在哪里?给我看看。”

我面不改色:“扔了一些,还有的送人了。”

贺成州突然面露愠色。

“你是不是送给顾岳了!我今日上朝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茶具。

“你管我送给谁了呢。”

贺成州却猛地攥住我的手腕:“你明明知道那个姓顾的对你居心叵测,你竟然还上赶着给他送东西,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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