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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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宋画堂春大宋女子爱美有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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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美有道,求美有方。

时光退回到多年以前,这个时代的女人在变美丽这件事情上,依然极为郑重,颇费周章。

大宋美妆是否能穿越千年,卷起一时风潮?我们无从判断。但让自己更好看,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滋养。

傅面:素妆薄试铅华靓

在以农耕为主的古代社会,避开风吹日晒,才能有肤色白皙,以白为美,被宋代女子追捧,大概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面部傅粉是妆面中极为关键的一步。宋代女子流行“薄妆”,即在脸部施以淡淡的白粉,再进行眉、唇装饰,想来,这番素雅明净的妆面,也许如葛兆光所说,“赵宋王朝就像是初七初八到不了满月的月光”。

仅仅是白,也有细致的变化层次。

白粉薄涂,浅画双眉,轻点唇色,配上蓬松卷曲的鬓发,就有了“慵懒妆”。“檀晕妆”,浅赭铅粉打底,施以檀粉,面颊中部微红并向四周晕染。细看,与如今底妆后涂腮红、增添气色的方式十分相似。此款妆容颇得宋代文士赏识,苏轼有诗曰:“蛟绡剪碎玉簪轻,檀晕妆成雪月明。”陆游亦诗云:“洛阳唇色擅中州,檀晕鞓红总胜流。”

宋人敷面的香粉,由米粉和铅粉。前者是将米研碎后分离出粉,后者用铅处理后调和其他材料而成,比米粉更加光白细腻。为了让底妆均匀,宋人还使用“香绵”(粉扑)等工具。福州南宋*昇墓中曾出土粉扑实物,具体制法为“扑背用二轻绞罗编制成鳞状花瓣,扑身用丝绵制作”,细腻的香粉与香绵,置于子母扣的如意纹银粉盒中,竟与今日散粉盒无异。

图为江西德安周氏墓出土的香粉

画眉:眼细眉长宫样妆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宋人王观的《卜算子》将山水媲美与女子之眉眼,盈盈之处,自有深情。宋人注重眉眼之美,有“点眉、画眉”之法。

点眉,以青黛或轻煤点涂,画眉或染眉,则“削去眉,画以墨”。眉毛的样式,不似唐时奇巧多变,但也有浓广、细淡之分,诸如“云鬓轻梳阔扫眉”“淡淡纤眉也嫩描”。

《宫女图》(局部)刘松年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在宋人所绘的《历代帝后像》中,端庄华贵的皇后根据面容特色施以浓阔、纤细的眉毛。其中一款较有特色的是曹皇后的“倒晕眉”,是一种画成宽阔月形的长眉,眉头深浓,逐渐向尾部晕染,眉尾延伸至黛色消失,此眉需要以檀色脂粉进行眉间打底,再以黛色晕染,才能有立体效果。这是自唐代便在宫内流行的眉形,宋人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中称“倒晕檀心者,多叶红花,凡花近萼色深,至其末渐浅,此花自外深色,近萼凡浅白,而深檀点其心,此尤可爱”。

点唇:只有檀唇红不退

古代女性流行“点唇妆”,具体涂抹方式是先将整个唇部打底,再进行局部涂抹,营造各种唇形。宋代流行一款“浅檀唇”。檀唇,又叫檀点、檀注、檀心等。浅檀唇有点类似浅梅红色的唇,苏东坡《江城子》曰,“腻红匀脸衬檀唇。晚妆新。暗伤春。手捻花枝,谁会两眉颦。”檀唇的营造,使宋代女性的面部妆容清雅却不失明艳。

打造唇妆的化妆品,称为“口脂”或唇脂,成分为动物脂肪如蜂蜡,加入染色染料如朱砂、紫草等调制而成,作用类似于口红或唇膏。唇脂的实物在汉墓的出土物中已可考,南北朝贾思勰所作《齐民要术》一书中详细记载了制作方式,采用“牛髓”,温酒浸入丁香、藿香两种香料,加热融化,再用熟朱砂混合,裹入青油,最后,“绵滤,著瓷、盏漆中令凝。”唐宋的口脂配方做了升级,摒弃了气味浓郁的牛髓,改为提炼白蜜蜡,再加入沉香、丁香等香料。染色方面开始使用紫草等植物染料。改良后的口脂,香气馥郁。

面饰:翠钿贴靥轻如笑

说起面部妆饰,唐人的额*(额头上用*色染料平涂、半涂、或绘以花蕊的纹饰)、斜红(在太阳穴部分,宛如一牙血红的弯月)、面靥(在嘴角或酒涡的位置,施加圆靥或花靥、杏靥等),让古妆复原者们津津乐道。

《宋钦宗皇后像》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其实,宋人的面部妆饰丝毫不输唐人,有眉额和面靥两种妆饰。贵族女性的眉额妆饰物十分名贵,有以翠鸟羽毛剪制成的翠钿,也有金银打制的金银钿,还有以珍珠做成的梅花形的“梅钿”。如《宋钦宗皇后像》中朱皇后的眉额间珍珠花钿。以梅花形花钿做装饰,又称梅额、落梅妆,在宋代文人笔下别有一番风情,如汪藻的“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李彭老“深院落梅钿,寒峭收灯后”。

靥钿则是在靥颊部进行装饰,有像唐人般用丹青或胭脂施亦黑点或绿点,增加酒涡装饰,也有绘制成金*色小花的“*星靥”,晚唐《花间集》中盛妆女子面庞嘴角处多以此装扮,这些在宋人的绘画诗文中少见,取而代之的是“珍珠面靥”或“玉靥”,多为宫中女子佩戴。贫民女子买不起珍珠,也会在面颊上贴花草、榆钱。

总结来说,“翠钿贴靥”和现在修饰脸型用的高光粉,在视觉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翻看卷帙浩繁的宋人史料、图像,女子美妆的痕迹俯拾即是。社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审美风尚,高雅与通俗的审美交融中,“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之风成了宋人的格调。在多元审美的今日,美可以有多种,解锁一种宋人的妆容,获取复古乐趣的同时,也开启了美的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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