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上回说到宿介苦苦哀求胭脂开门一见,他只握一下她的手就走,胭脂支撑病体起来开门….
本回故事继续……
宿介一下就闯了进来,抱住了她要求相爱。胭脂反抗不力,跌坐地上,喘着粗气,宿介又急忙过来拉她。
胭脂指着他说:“你是哪里来的坏蛋,你不是鄂秀才。鄂秀才温柔文静,如果知道我是因为思念他而生病,一定会爱怜体恤我,哪会这样粗暴无理。你若是再这样,我就要喊叫了,到时候坏了名声,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宿介本来就是假冒货,做贼心虚,一旦来人,必然被识破,不敢再勉强,只好请她给出下次会面的日期。
胭脂说下次见面的日期就是迎亲的那天,宿介嫌时间太久,求她再换个日子。
胭脂讨厌他纠缠不清,就给他说等她病好以后。宿介要她给个凭证,胭脂不肯。宿介就捉住她的脚,脱下了她的一只绣花鞋就走出房门。
胭脂叫他回来,对他说:“我已经把身体都许给你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恐怕事情闹僵了,传出去不好听。现在,绣花鞋已经到你手里,料想你是不肯还我的。你将来如果变心,我只有一死”。
宿介从卞家出来后,又到王氏那里去过夜。睡下以后,心里还想着那只鞋子,偷偷摸了摸衣袖,鞋子竟然不见了。
他马上起来点灯,抖衣服寻找,问王氏拿没拿他的东西,王氏不睬,他就怀疑是王氏把鞋子藏起来了。
王氏见他急成这样,故意面露笑容让他起疑心,骗他自己讲出实情。宿介不再隐瞒,将绣花鞋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讲完,他就打着灯笼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他心中懊恼,只得回房睡觉,心想幸好是在深夜丢了鞋,不会有人捡到,那鞋一定还在路上。于是他一大早就起来出门去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这鞋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宿介犯着嘀咕。
宿介吃在碗里看在锅里惦记着胭脂,却不曾想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他和他的姘头王氏。
这双鞋就是被他给捡到的,他同样也想借着这只鞋做肮脏的勾当。
原来,街坊上有个叫毛大的,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曾经勾引过王氏,不过没有得手。他知道宿介和王氏有私情,总想捉住他们的现形以胁迫王氏。
这天夜里,毛大路过王氏家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闩上,就偷偷潜了进去。
刚来到窗外,脚下就踩到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拾起来一看,是一只用毛巾包裹着的女鞋。
他蹲在窗下偷听,恰好听到宿介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述这只绣花鞋的来历,欣喜若狂,拿了这只鞋就溜了。
过了几天,夜里,毛大翻墙进入了胭脂家里,因为不熟悉里面的布局,误打误撞来到了胭脂父亲卞老汉所住的房子外,卞老汉看向窗外,只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那得性一看就知道是冲他女儿来的。老汉大怒,操起把刀就冲了出来。毛大看见了,大惊失色,反身逃跑。
刚要爬上墙,卞老汉已经追到,走投无路之下,毛大回身夺了老汉手里刀。胭脂的母亲也起来了,高声喊叫。毛大被卞老汉揪住,无法脱身,狗急跳墙,就用刀杀了老汉,身上带的那只绣花鞋掉了下来,他也顾不上,急忙翻墙逃走了。
胭脂的病这时稍有好转,听见吵闹声,也出来了。娘俩一起打着灯笼,只见老汉脑袋开裂,已经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这时他们在围墙根拾到毛大掉落的那只绣花鞋,一看,居然是胭脂的。
老太逼问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胭脂哭着把过去的事告诉了娘,但是不忍心连累王氏,只说是鄂秋隼自己上门来的。
天亮之后,娘俩到县里报案,官府派人拘捕了鄂秋隼。
鄂秋隼为人拘谨,寡言少语,年纪十九岁了,看到陌生人还会害羞,像个孩子。
被捕后,他非常害怕,在公堂上都说不出话来,只会发抖。
审案人员看他这样,更加相信他就是案犯,于是对他用了重刑。
大清十大酷刑哪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能忍受得了的,于是就这样屈打成招。
犯人被押到府里,审堂时又是象县里一样,严刑拷打。
鄂秋隼觉得冤曲,每次审堂,都要求和胭脂当面对质,但每次对质,胭脂都是破口大骂,骂得他有口难辩。
就这样,他被判处死刑。
而且多次审讯,都没有异议。
之后,这桩公案交给济南府复审。当时的济南太守是吴南岱,他一见到鄂秋隼,就感觉不象是个杀人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