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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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0/9 9:40:00

我是杉杉!我首先给大家作一个自我介绍:我是生长在万州长江消落带的一棵中山杉,由于我耐水淹,有人叫我“江中树”“树坚强”!

▲中山杉浸没江中蔚然成林万州区委宣传部供图

4月23日,我很高兴又见到了万州区林业科学研究所的老所长、精心呵护过我的林业高级工程师任凭。老所长瘦了,头发白了!

我很感慨。是老所长培育了我,他看着我长大,并扎根三峡库区消落带,美化峡江库岸,成为长江的守护者!

十数年间,我亲历了三峡水库首次实验性蓄水,目睹了长江“十年禁捕”、长江“十年禁渔”、长江增殖放流、滨江环湖打造、三峡库区生态修复司法保护示范林创建……今天,我要讲讲我和长江的故事!

我是“树坚强”,我肩负着特殊使命

我的家在万州区长江大桥南桥头下,那里有30米落差的三峡库区消落带,其生态恢复与治理被称为世界级的“生态难题”。

年初,万州区林业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任凭慧眼识“株”,选中我作为第一批库区消落带栽植淹没试验的树苗,担负起修复库岸沿线裸露“疮疤”的光荣使命。

▲年初,万州区最早栽植的中山杉试验林任凭摄

与我同期移栽的株大苗都是细瘦树形,树高3—5米。我们列队整齐,在江边—米区间进行沿等高线栽植。这里江面开阔,江水平缓,不远处的万州区长江大桥车流滚滚,好不热闹。

可是,初来乍到的新奇感很快就过去了,接踵而至的,是生死攸关的考验。

由于在水中的浸泡时间将近半年,我们得在蓄水期来临之前拼命长个儿。一旦江水莫过树顶,苗木就会呼吸困难,极易缺氧死亡。为了生存,我们还得练就“龟息功”,像两栖动物一样学会休眠,用极微弱的呼吸吐纳保存体能。

面对不断上涨的江水,我兴奋而惊惧,既渴望浸润在江水中的清爽,伴有鱼儿在身边嬉戏捉迷藏,又害怕江水涮走那赖以附着的土壤。于是,我的根茎只能向更远处延伸,像蜘蛛丝一样编织成网。

▲万州区林业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任凭在观测中山杉被江水冲刷后的根茎郭浏婷摄

淹没在水下,我的枝条随着渔船驶过漾起的波浪瑟瑟发抖,我听到鱼儿在逃亡中哀嚎,它们诉说着鱼类在长江中的消亡,我还曾见到孵化不久的鱼苗被细网捕捞。

可怕的是河道污染。曾经有一段时间,长江病了,塑料袋、易拉罐、泡沫板等漂浮垃圾覆盖住江面,令我无法呼吸。我猛力摇晃着细弱的身躯发出呼救,请求浪花将垃圾带走,但江水的回答却是无能为力。更有甚者居然裹住我的树冠和枝丫,即便水退了也挂着不落,害我被人嘲笑:树上长垃圾!

种植第一年,我的4个同伴没有了生命迹象。严苛的生存条件更激发了我的求生欲望,我迎难而上努力生长,梦想着为消落带敏感而脆弱的土地披上绿装。后来,人们给我取了个名字:“树坚强”!

我们是消落带边逆袭的风景

我们用顽强的生命力证明了中山杉淹在水中存活的能力。为了探索更低水位的适应性,之后的几年,任凭和其他林科员来到新田镇、瀼渡镇等地的江边消落区—米范围内的中山杉试验示范林。

13年,弹指一挥间。我的身高已窜至15米,胸径达到38厘米,成为最高最壮资历最老的消落带守护者。而库岸的杉林则由二百余株壮大为当下的余亩,覆盖库岸70余公里。我们用盘错的根系保土固土、涵养水源,将荒凉的滩涂换装为绿衣森森。

▲中山杉物候观测,万州区林业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任凭在测量树的胸径郭浏婷摄

除了坚定地作为水土保持的捍卫者,我们还为野生动物提供栖息地,为长江装点生机。在江湾消落带,有白鹭到杉林安家,越冬的红嘴鸥也爱上我们茂密的枝丫,蔚然成林有效保护了生物多样性。

在白鹭湾湿地公园和红沙碛滨水生态公园,人们利用消落带区域高差修建了环湖多功能步道,根据长江水位线周期变化,合理布置缓跑、骑游、观光及游憩功能,让市民冬赏彩林夏探湿地,与杉林亲密接触。春日里,我们天生的粗糙树皮与树干上萌生的嫩芽形成鲜明的对比,游人们带着好奇心徜徉树下,拍照留念,并将之誉为网红景点,这让我有点儿飘飘然。

在与游人的亲密接触中,我能感受到,昔日突兀斑驳的消落带俨然逆袭成功。人们既喜爱杉树婆娑的树影,也醉心于波斯菊、硫华菊和虞美人等组合的景观花海,同时还赞誉低水位滩涂区由疯长的狗芽根打造的江边大草原。

▲消落带的滩涂地万州区委宣传部供图

“长江水越来越清了,我好高兴!”

在我众多的兄弟姐妹中,位于大周镇铺垭村和五土村附近的三峡库区生态修复司法保护示范林尤为特殊。这里的余株中山杉是由破坏生态环境的犯罪嫌疑人自愿悔罪补植的。

自此,我的家园作为恢复性司法裁判的执行场地又多了一层身份——生态环境修复与乡村振兴战略深度融合的司法实践基地。

如今,基地内的3万余株中山杉形成了“水中森林”,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吸引的游人越来越多,镇里陆续开了46家农家乐,有近名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乡“找活路”,全镇人均年收入达到元。

杉树的一生长达数百年,我将在长江边接受水涨水落几个世纪的洗礼。可喜的是,我的家乡万州始终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把消落带保护治理作为重中之重。

▲水中森林万州区委宣传部供图

在这里,水桦、竹柳等植物随我之后,已在消落带生根,长江两岸山体全面绿化,两岸森林覆盖率达到70%以上。

长江“十年禁捕”后,我看到这里的渔民全部“退捕上岸”。注销后的渔船,大部分进行了拆解,少量保留下来的或用作长江清漂作业或用于护渔,昔日的捕捞者变身为长江渔业资源的守护神,现在那些曾让我无法呼吸的漂浮垃圾再也不见踪影,长江水越来越清了,我好高兴!

在万州,当地有关部门还开展了长江珍稀特有鱼类资源保护和人工繁育工作,累计向长江放流珍稀鱼类余万尾,多年不见的胭脂鱼、岩原鲤现在时常绕着我日渐粗壮的躯干悠闲地游弋。

最近,趁着天高云淡的好天气,我认真数了数,在长江万州段共发现了水鸟种,其中我国特有的9种,珍稀鸟类就有24种。水下呢,我探测到鱼类的种群越变越多,个头变大,种类由长江“十年禁渔”之前的30种增加至50余种。

▲秋冬时节的多彩杉林万州区委宣传部供图

何其有幸!我切身感受到生态保护与修复带给长江的变化,见证了万州筑牢长江上游生态屏障,建设山清水秀美丽之地的扎实作为。

长江的生态底色愈发厚重,一江碧水出万州!

重报集团三峡分社记者杨圣泉郭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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