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修心●慢生活
普洱雅苑┃让灵*拥有温度
吴亚锋●乡村散记吴亚锋:灵宝阳平人。灵宝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沉淀于生活不能自拔的老男人,一个躬耕于田间却又醉心于文字的痴心不改者。平台与报刊发表了许多自以为是的文字,大都是随性随意的胡说八道。不敢妄称文学人,只愿做一个与你聊天到开心的知己!
老常
年关将至,村子里弥漫了年的气息,为数不多的老年人做着千百年来留下的关于过年的准备,打扫卫生,也就是打扫卫生。有关吃的准备工作早已没有了意义,一切都是现成的。打工的年轻人还没有多少人回来,除了几个蹒跚着脚步进进出出的老头老太太,村子里没有生气。咳嗽声拐杖敲击地板的哒哒声,越是寂寥。
老常依然坐在村前的滴水石上,翘首企盼。
老常八十多了,腿脚不好,老寒腿。老常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糟糕了。老常没有拐杖,只一根枸桃木树枝,被老常摩挲的起明发亮,这就是老常的伴。
老常终年是一个人,天知道他的一日三餐是怎样过的。儿子媳妇去了遥远的南方打工,一年回来一次,给老常留下一年的生活开支。儿子媳妇儿是孝顺的,可是得生活,孙子得上学,孩子们要过幸福的生活。
老常发现儿子并不幸福,总是哀声叹气。打工并不容易,常常找不到工作,还常常拿不到工钱。老常的老伴去世了好几年了,老常就这么一个人过,儿子不放心他,他说:有啥不放心的,我死了,村子里人多呢,狗拉不了,早晚都是你拉的埋。儿子媳妇哭着走了。老常不哭,儿子是去挣钱,有什么好哭的。村口不见了儿子媳妇的摩托车,老常扬起枸桃木棍子,敲猫打狗。
又是一年的年根了,老常打扫了院子,打扫了巷道,他知道媳妇儿爱干净,他想着儿子该回来了,可还是没有消息。
老常没有电话,儿子给他配过一部手机,老常不会用,也坏了。老常总是看村口的官道上有没有回来的孩子们。
老常天天在胡思乱想,怕儿子拿不到工钱,又怕儿子买不到火车票,又怕儿子要骑车回来,那么远的路,老常在天天做着胡思乱想,就这么盼着……。
被风吹碎的笛膜子
十岁那年,我和他都是音乐神童。学校组织宣传队,他比我迟到半步。进队后他近乎崇拜的不离我。
他眼睛会说话,人更会说话,老师喜欢他。县上戏校选拔苗子,他被选上了。分手的时候,他泪眼婆娑地跟我说他不想去,我也哭了,不想他走。他还是走了,答应再回来给我捎笛膜子。我送他到半崖上的大路口,两个少年哭着分了手。我天天等,日日等,一直在等他的消息,我想他能给我捎来笛子的膜子……
三十年过去了,没有笛膜子,也没有他的消息。听说他当了官,很大的官。村里人都说他有本事,他回来过几次,我都没见过。他在当官,我在浪迹江湖,不见也就不见了吧。
听说他有一个很好看的城里媳妇儿,很洋气,又说媳妇的家势很是了得。他的漂亮媳妇儿我没见过,只是见过他娘,年纪很大了,老人家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们完全没有了彼此。又后来,我参加作协活动,恰好碰到他,他似乎也不记得我,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是陌生与转瞬即逝的躲避。
我透心凉,但我很坦然。他的眼睛永远会说话,我也永远看得明白。同车的作家里面就我是农民,我的名字又被人熟知。我以为他应该为我高兴,但我感觉到了透骨的冷漠与鄙夷。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了彼此,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你我。
大家依然在喜欢着我,喜欢着我的文章与歌声,我抬起头昂首挺胸,我不再有任何的自卑与怯弱,倒是觉得他在慌乱之中的猥琐,我很可怜他,也有了一丝的鄙夷,我知道,我梦里那张晶莹的笛子膜子被风吹落了地,飞舞到不知哪里的遥远,碎了……
戏迷老张
老张反复叫,在他来说大概要算是请我。我却是拒绝了,我不敢见他。
老张是戏迷发烧友,弄了个自乐班子,忙之余管弦丝竹琴瑟和鸣很是其乐滔滔。弄得大了,竟弄出了名堂,从最初的自得其乐到后来粉墨登场,十里八乡有了名声。文化局给了任务要拍小戏,这便有了难度。演员都是地头里走出来的农民,形象土气更无音乐基础,单凭一腔热血自然荒腔走板的多。风吹日晒生活艰辛,胭脂水粉抹不平满脸的沟壑纵横。无人指点,全是十七教十八的瞎琢磨,弄出来不伦不类实在不能卒看。看的人多,笑的人多。时间长了,大家竟然都接受了,且能更多的鼓励与宽容。
老张与他的演员们越发来了精神,居然能在别村登台亮相,虽然都是半老徐娘,居然能在一招一式间露出妩媚来。老张年届七十,妻子身体不好,儿子出门打工,接送孙子上学放学,老张自然上心。更上心的仍是他的小戏。他爱戏,也懂戏,或许他是有戏梦的,梦有多大已然不甚重要了,重要的是戏总黏着老张,老张也黏着戏,怕是永不能分开。
我是被老张的精神感动,可我却没有勇气去他的戏班。我与音乐戏曲的爱好,虽然痴迷但更多的是叶公好龙。小聪明登不得大雅之堂,也是事多而杂,就只好祝福老张,祝他的戏梦能圆,更是希望他能在戏里找到快活!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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